【莱罗/罗莱】瀚海辰星 25

避雷指南:平行世界,私设如山,神展开;莱罗莱无差,吉安CP,杨无CP。


罗严塔尔显出动容的表情:“恕臣愚钝,想象不出风流倜傥的陛下。陛下如果变成那样的人,也就不再是陛下了。”

莱因哈特头也不回地问:“你是不是还把朕当作贪图新鲜、一时好奇的懵懂小孩子?”

罗严塔尔牵起他的手。“我如何看待陛下,陛下就会是什么样子吗?这真是让人百口莫辩的无赖说法。”

莱因哈特早料到罗严塔尔避重就轻式的回答,他一边忿忿不平地拽着罗严塔尔往前走,一边恼怒地自说自话:“我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。比米达麦亚还要早,比任何人都更早。看谁还能在朕面前卖弄你的事!”

罗严塔尔纵容地任他拉扯:“如果真是这样,陛下会失望的。我年轻的时候,可不怎么讨人喜欢。”

罗严塔尔这话说得自然,完全没意识到他本人仍然是个屈指可数的年轻元帅。

莱因哈特转过身,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。“哦?真是少见,我那个自视甚高、目中无人的罗严塔尔卿呢?”

罗严塔尔一身坦然:“人都有叛逆期,事后回想起来,蠢事十之八九,真是难以直视。”他垂下眼帘,似乎当真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
莱因哈特目光闪动,记起罗严塔尔书房里那本日记。

——在那幢冷清的大房子里,孤身一人写下、却最终没能写完的日记。

“比如……写日记把自己的小秘密藏起来?”

罗严塔尔想了想:“日记确实写过,应该也没有什么秘密。毕竟我长到这个年岁,最大的秘密就是半夜三更私会陛下。奥贝斯坦知道了要参我一本的。”

“嘴上说得好听,你什么时候怕他找你麻烦过?你们一个两个,都对奥贝斯坦这个态度,要是朕也弃他不顾,你们岂不是要把他分尸了?”莱因哈特嗔怪道。

罗严塔尔立刻否认:“至少我和米达麦亚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。应该把他发配到边境去开矿,这样才能充分施展军务尚书的智慧与手腕,为解决民间疾苦贡献力量。”他面无愧色,言之凿凿。

莱因哈特白他一眼:“总之你就是想让他有多远走多远。朕成就霸业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,有你这样的人,自然也有他那样的人。朕虽然不喜欢他,但仍要借重他的才能,让他去做适合的事。他讲有些话,还是有几分道理的。”

罗严塔尔眉心微蹙,他略一斟酌:“他的道理太多了。下官自认为比那个男人更值得依赖。”

莱因哈特莞尔一笑,把头倚在罗严塔尔肩上:“哦,那当然没人比你更合朕的心意了。”

夜晚的费沙灯火通明,让原本就稀疏的星星也黯淡几分。朦胧的星光笼上肩头,平添一丝暧昧缠绵,两人相互依偎的影子亲密无间。

“罗严塔尔提督!”猝不及防,远处突来一声呼唤,打破这短暂的脉脉温情。

罗严塔尔抬眼望去,一位身着帝国军制服的年轻军官,正拘束又雀跃地向他挥手,看起来有几分眼熟,也许是曾在他手下哪支舰队里服役,兴冲冲地想过来寒暄几句。

他当机立断,将状况外的莱因哈特推向旁边墙壁,抬起双臂以占有欲极强的姿态侧身挡住他的面容,深深吻了过去。

那军官没走几步,眼见这惊人的架势,立时尴尬得无地自处,连忙善解人意地脱离现场。

半晌过去,罗严塔尔松开手,只见莱因哈特眉眼湿润,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。

一时暖风醉人,迷乱心窍。

莱因哈特带着起伏不定的喘息问:“不继续吗?”

 

统帅本部总长的新女友有一头璀璨到夺目的金发,这个听起来风情万种的消息在第二天传遍整个军部。

亲眼目睹全程的奇斯里又多了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严酷秘密。

知情人米达麦亚生不如死地瘫在自己的办公桌上。

思前想后,米达麦亚还是决定请罗严塔尔到自己的办公室小坐片刻。

罗严塔尔看起来意气风发,那时常挂着冷笑的俊脸竟然也减去几分玩世不恭的淡漠。

平心而论,想揍扁得意的罗严塔尔固然无可厚非,但抛开这种浅显浮躁的感情,米达麦亚也由衷体会到一种难得的喜悦。

他打趣道:“罗严塔尔,是谁之前满脸抗拒,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?下手这么快,啧,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。”

罗严塔尔悠然道:“此一时,彼一时,时势造英雄。就像今天的你我,也说不准明天的事情啊。”

他说话的腔调,米达麦亚早就见怪不怪。他们能谈费沙的未来、宇宙的未来,随口闲聊几句米达麦亚的未来,却从来不说罗严塔尔的未来。

米达麦亚收起亲切的笑脸,他端正身姿,严肃道:“明天是怎么样也好,无论你和陛下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,有句话我必须提前和你说,罗严塔尔。在成为吾皇莱因哈特的任何人之前,你首先是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家臣,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。身为同伴、身为战友、身为你的朋友,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件事。”

闻言罗严塔尔的面色也凝重起来,他收起浮于表面的假笑:“米达麦亚,你值得我所有的赞美。”

米达麦亚略显局促:“什么赞美不赞美的,一个是主君,一个是挚友,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能苦尽甘来、得偿所愿。”

“得偿所愿……”罗严塔尔玩味地品了一下这个字眼,“我问你,如果我和他的愿望背道而驰——你会怎么做,吾友米达麦亚?”

米达麦亚脸色遽变,既惊且怒:“你这说的像什么话!”

罗严塔尔连忙过去拍拍他的肩膀:“稍安勿躁,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。”眼看米达麦亚面色铁青,正要发作,他只好按着胸口辩白:“我当然不会忘记。我罗严塔尔选择的,是霸气无人可与匹敌的吾皇陛下,我为了拥立和夸耀他的旗帜而来,这份心情直到现在也毫无悔意。没有任何感情能破坏这颗诚挚的本心。”罗严塔尔笑看米达麦亚,那神色可称得上是倨傲而坚定。

米达麦亚长舒一口气,他紧盯着罗严塔尔不放:“论武人的忠与义,我米达麦亚自然也不甘落人下风。”

罗严塔尔会意地点头,然后他们像每一次并肩作战、得胜归来那样轻快地击掌。

米达麦亚开怀而笑:“刚才那番话,你真该去讲给陛下听,还挺肉麻的。”

罗严塔尔不以为然:“我跟他说这些有什么意思。有些话不如不讲,有些话讲了也没什么用处。倒是你对肉麻的理解,实在过于肤浅片面。”

罗严塔尔的语言比行动更容易引起误会,米达麦亚早已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,而他也相当清楚,如果失去那些犀利刻薄的话锋,对方也将不再是他所知道的罗严塔尔。

但有多少人,能够拨开荆棘与迷雾,与别人坦诚交往、对他人感同身受呢?

米达麦亚或许正是宝贵的其中之一,才能收获他人难以企及的爱戴与尊敬。

他怒其不争地摇摇头:“你哪来这些歪理邪说。”

 

帝国军大本营迁移工作超出预计地提前完成,军中隐隐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躁动。即使费沙街头的稚子顽童,也知道战争来临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与帝国军入驻时的人心骚动不同,如今费沙居民早已习惯黑银相间的军队制服,甚至对开明高效、雷厉风行的年轻皇帝颇具好感。或许是让费沙立足于两大势力之间的商业命脉,在茁壮成长的同时经年累月融入这些生意人的骨血里,让他们敏锐务实,总是知道利益的风吹向哪一边。面对一位声望与权力等身且才华横溢的支配者,人们从小声地压下怨言到由衷地发声赞美并不是一个太困难的过程。

雷内肯普高等事务官自缢身亡和杨威利将率领舰队与艾尔·法西尔独立政府合流的消息先后呈上莱因哈特案头,他迅速组织军部要员商讨对策,并在御前会议中宣布要再次亲征同盟领域,而此时莱因哈特登上皇帝的宝座尚不足一百五十天。

“战舰伯伦希尔就是朕的宝座。”莱因哈特的话像席卷天地的洪流,摧枯拉朽地冲击着每一名将官。士兵们把伯伦希尔视为移动的王城,他们的军神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辉,在枪林弹雨中为他们指明胜利的方向。

而莱因哈特也有着小人物们难以企及的烦恼。

他对罗严塔尔抱怨道:“奥贝斯坦竟然毫不避讳地告诉朕,收服杨威利是不可能的。”

已经确定在作战行动中担任首席幕僚的罗严塔尔回应道:“迫使那样一个人抛弃长久以来坚持战斗的理由,确实很难做到,军务尚书总是提出一些不近人情的要求。”

“朕并不希望让杨威利与曾经效忠的国家为敌,就算是他的政府抛弃了他也一样。”莱因哈特拢起额前的金发,那姿势流畅而优美,“一想到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,就不免感到有些失望。”

虽然借言语表达了遗憾之情,但莱因哈特心中的矛盾和犹疑还是显露在端丽的脸上。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好战,军中也素来推崇皇帝的英勇,面对杨威利这样不世出的名将,按捺一较高下的意气并非一件容易的事。

罗严塔尔轻易看穿了这种微妙的心理,惜才与嗜战诚然并存于莱因哈特内心,而要说这其中并不存在某种偏向性,恐怕连莱因哈特自己都不会相信。宇宙另一端的杨威利,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占据皇帝的意识,不知不觉间牵动他的思绪,毕竟就是这位魔术师让帝国军收获了前所未有的苦果。

这也是一种难得的才能吧。罗严塔尔略带涩意地想。

又或者其实并不是杨威利,而是那种将能力与信念展现得淋漓尽致的强大谋略,实在让人难以抗拒。

罗严塔尔勾起唇角:“倘若对方当真愿意臣服于陛下,军中又不知有多少人会怨声载道。毕竟出色的敌人难能可贵,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交锋更让人求之不得。”

莱因哈特点了点嘴唇:“朕完全赞同你的说法。你嘴上不提,心里难道没想着要跟杨威利过招?”

罗严塔尔垂下眼帘:“属于陛下的功绩,臣等哪敢妄动。”

莱因哈特豪迈地笑起来:“朕才不会霸占你们的成果,论功行赏自然是谁抢到就算谁的,能者得之。你和米达麦亚可别轻易收敛锐气。”他说得轻松潇洒,仿佛胜利唾手可得,这份自信毫无阴霾。

如果胜利在手,一切风暴归于平静,那种流光溢彩的自信又会变成什么呢?

罗严塔尔眯起双眼,热切地注视着金发的年轻皇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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